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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 景祺的病情暫時穩住了,但時不時還有狀況發生

      醫生說,最好的方式是動心臟手術,但風險很高,成功率只有50%,再拖下去會更低。

      爸媽在病房外焦急而激動的討論著手術風險,而病房裡,只有無盡的等待和令人窒息的安靜...

     

      林景陽一進病房,就看到景祺正望著自己交握的手,若有所思。

     「哥...」微弱的聲音叫喚著他。

     「我在這。」他輕輕握住了景祺瘦弱的手,「手術的事...醫生跟你說過了吧?」

     「你和渝雪見面時,她看起來好嗎?」景祺問著,但他並沒有看向景陽,目光反而停駐窗外那片他碰不到的天空。

     「景祺,我問你要不要接受手術?」林景陽有點不高興他轉移話題。對於動手術的事他們已經逃避得夠久了,就算只有50%成功率,還是有賭贏的機會呀!否則再這樣下去...

      景祺不看他,也不回答,沉默一會後,林景陽嘆了口氣:「她很好...告訴她讓她來看你吧!你不是也很想見到她嗎?」

     「不要!」景祺的表情淡的不自然,像是壓抑著,「她學測沒考好,壓力很大,現在要全力拚指考,我不能影響她。」

     「景祺!既然想見就見啊!為什麼要考慮這麼多?難道考試會比你還重要嗎!」萬一..以後再也見不到呢...但他說不出口...

     「那關乎她的人生前途!」景祺忽然大聲說。

      景祺轉過頭來,眼睛直直的盯著他:「瞞著她,拜託。我只有你可以求了...」眼裡充滿著堅定和希冀,然後一字一字慢慢吐出:「還記得我們以前常玩的遊戲嗎?扮演我吧!」

     「答應我!林景陽!」景祺緊緊抓著他的手。

      ...景陽一時間愣住了,他不知該怎麼辦?

     景祺慘淡的笑了一下:「...我們原本就是一體的,我們是彼此的一部分,你有一部分存在於我,而我也會存在於你之中,就像是生命的延續...」

      不知為何,景祺的這段話宛若咒語般,直入他腦海中,強烈的震撼著他的心臟,像是要把每個字都牢牢刻上似的。

     「所以...帶著我一起...」景祺的聲音開始哽咽,紅通的眼中充滿霧氣:「其實...我真的...很想活下去....」

      景祺的話語讓他一陣鼻酸,於是衝上前去狠狠抱住景祺:「我不會讓你死的!你會活下去!」

      景祺沉默了一下,情緒終於潰堤,抱著他顫抖的哭了起來:「...哥...我真的..好怕...好害怕...」

     

      過了一會,窗外的光都暗了下來,景祺說:「我決定動手術了。」

      景祺已經回復冷靜,對他說,這段期間爸媽...媽媽...一定會非常難過,讓他多照顧著他們,接著,他說讓爸媽進來吧。

      臨踏出門時,景陽又回頭看了他一眼,景祺也回視他,給了他一個豁達的笑容,像告別似的。

     

      林景陽心想,他永遠也無法忘記這一天,無論是他平靜的眼神、堅強的笑容、他的恐懼、還是他說的每一句話...

 

      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

      最近林景祺真的怪怪的!

      打給他時,不是有氣無力,不然就是嚴肅的要命,每次都沒講幾句就掛掉了。

      唉,他到底是怎麼了?藍渝雪一手撐著下巴,一邊嘆氣。

      李靜芸趁著中午休息時間跑到她們班:「嘿嘿~渝雪兒~」她一屁股擠到她的椅子上,一副三姑六婆樣。

     「有何貴幹啊?」渝雪瞄了她一眼,往邊上挪了挪。

     「哈哈,聽說上次在校門口妳跟一個帥哥走了呀?誰啊?

     「就是...我跟妳說過的...林景祺啊」

     「喔喔,所以真的交男朋友囉!」

      渝雪躲開她興奮的視線,點點頭。應該算吧!他們都告白過了,不過這樣大方承認他們的關係渝雪還真有點不好意思。

     「害什麼羞啊!」李靜芸很粗魯的拍了她一下,接著說:「你也不帶過來給姊妹鑑定鑑定,真不夠意思!」

      渝雪一邊揉揉被猛獸打到的手臂,一邊抱怨:「妳這麼粗魯的女人怎麼會有人要啊?下次再說吧!他最近很忙。」

      李靜芸一聽馬上誇張的說:「很忙?唉,男人啊,一說忙通常都有鬼喔!說!你們有多久沒見了?」

     「喂!別亂說啦!」渝雪作勢要將她推下椅子。

      兩人打鬧了一下,渝雪繼續說:「還不是都在忙考試的事,而且妳也知道我學測沒考好,我媽很不高興。」

     「所以,妳媽知道了,反對你們?」

     「不不,我才沒膽告訴她呢!」渝雪連忙否認,「她最多知道我跟『某個』男生朋友關係不錯而已。」

     「看妳這樣我都覺得累。說真的,妳媽對妳管得還真嚴,想找妳出去玩還得先申請咧!」

      渝雪被逗笑了,她撐著下巴說:「我比較羨慕妳,家裡都不太管,不用大小瑣事都得匯報,可以自己作主。」

     「妳爸不也採放任主義。」

      渝雪微一停頓,又輕笑:「他在大陸工作,都不在家,怎麼管。」

      ...是啊,他根本就不在。

     

      結果中午和靜芸聊完後,就突然好想景祺,明明兩個禮拜前才見過,也有通電話呀!不自覺就開始幻想見面的時候...嗯,那他們要去哪呢?要怎麼打扮啊?

      渝雪頭靠在公車窗邊,有點害羞地想:真是,怎麼會那麼想他呢?不知道他會不會也剛好想著我。

      她將圍巾拉高遮住微紅的臉,卻還是掩不住那上揚的嘴角。

      這時,公車恰好駛過那棟白色的市立醫院。

  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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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多娜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